第三十五章:吾不喜,也不准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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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直到有人瞥见门外的太子殿下,如梦初醒地看着一地狼藉的偏殿,忙不迭跪地请罪,太子阴沉的面色让众人内心哀呼吾命休矣。
  被国师带出皇城的柳蕴初没忘记奉常司属下的事,急急求道。
  “师父、师父,偏殿里的神像都碎了,巫祝们会受罚的。”她敏锐的感知到国师今日有些不太一样。
  眨眼间,两道身影掠进九绝殿中,殿门自动带上合闭,哐当一声惊得蕴初一个激灵。
  然而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在地板上,半分都挪动不了。
  “是谁让你给那些东西跳祭神舞的?”白底彩衣的修长身影驻足在蕴初面前,眸底闪过的怒意让雪魄般浸润的面孔少了几分云淡风轻。
  柳蕴初不明所以,极力想起身却只能看着眼前白衣一角,她如实道:“是我自己要跳的,师父。”
  “师父,巫祝……”小脸被一则力道猛然抬起,水亮的眼睛对上如冰锥般的银眸。
  平静的面容两侧垂着皓如霜雪的发丝,她在其中捕捉到些许异样。
  像冰面被鱼尾拍出的细碎裂纹,沁出入骨之寒。
  到嘴边的求情有些踌躇。
  国师唇畔提起的弧度比刀刃更薄,他居高临下近乎是质问:“所以你的祭神舞,并不是……只为吾而跳,对吗?”
  压低的语调透着几分危险,有玉山倾雪之崩的预兆。即使是师徒关系,蕴初在此刻也觉得稍有不慎,会有刀悬于颈的风险。
  柳蕴初皱起眉不接国师的话茬,有些不解地抛出心中疑问。
  “师父,你是不喜欢我给别人或者别的什么跳祭神舞吗?”
  “为什么呢?其他巫祝可以一支舞跳给很多神看。”
  她一针见血的反问,让那张冷白的肌肤上出现哑然失语的空白,他拧眉俯视着身居下位却不甘示弱犀利相问的女子,周身寒气愈盛。
  外边的风雪呼啸侵袭,吹砸着殿门像要破窗而入。
  “你是吾唯一的徒弟,吾唯一的信徒。”
  殿中寂静,长明的烛火触及他肌肤的刹那便自惭形秽,化作朦胧纱影虚掩其容。
  指尖逾越地抚过蕴初的颈侧,属于活人的温度在感染他,银色的瞳仁稍退了几分尖锐的冷。
  但吐露的意思,充满专制。
  “吾不喜,也不准。”
  过去的事也就罢了,但是这个人,国师不想重蹈覆辙。
  柳蕴初一愣,她明显感觉出此话的不对,遂反驳道:“我并不是师父唯一的信徒,潞国——”
  对方沉着打断,抬眸瞬间风雪倾灌:“他们不是。”
  那日雪中祭舞,许多陌生熟悉的片段被扫去尘埃,逐渐复苏。
  有关这里,有关他自己,封存的记忆给出了答案。
  “……”柳蕴初无奈,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,不跳就不跳,当务之急是巫祝们的事。
  见她再叁保证,国师掐诀显出一只莹白的飞鸟穿过紧闭殿门,朝皇宫方向飞去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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