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六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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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一箭之仇,有机会她定从这人身上讨回来。
  “好吧,那你可得快点把我医好。”
  打好主意,宝珠口吻愈发绵软得人畜无害,轻飘飘地伸手在薛慈眼前晃了晃。
  摇晃的影打在他黯淡的眼上,似乎感受到微弱袖风,那如倦蝶栖枝的长睫颤了一颤,密密地合上了。
  看来真瞎得厉害,宝珠正要再凑近些,转念一想,是了,此人眼盲,她衣裳上有锦蔻爱制的熏香,射那一箭时就是凭气味辨认她位置的吧。
  想到这里,她暗斥一句狗鼻子。
  “公子,下雪了!”抱着披风急匆匆赶回来的辉业激动地形容:“下得好大呢!”
  想起薛慈身有不足之症,最是畏冷,他又收了雀跃之态,小心补充:“不过,这雪来得突然,没准明天就停了。”
  宝珠闻言没忍住笑了。
  “你这鬼丫头笑什么,很好笑吗?”辉业瞪她。
  当然是笑你狗腿的样子。宝珠笑嘻嘻道:“小哥儿说错了,这雪明儿可停不了。不仅不停,还会越下越大,下个十来天呢。”
  十来天?那岂不成了雪灾。辉业倒吸一口冷气,“胡说!京畿得天独厚,怎么可能受寒灾!我看你分明在咒咱们……”
  “我这心痛得厉害,哪有心思咒谁。”宝珠玩着头发,悠悠道:“小哥儿笃定我瞎讲,那敢不敢同我打个赌?”
  “怎么赌?”
  “就赌……”宝珠顿了顿,葱手一指窗外,“这雪九天内不停,你就打水伺候我洗脚,从此认我作姑奶奶,反之同样,如何?”
  九天?少年鼻孔里喷出冷笑,“好。到明个雪停,我等你这丫头哭着鼻子给小爷洗脚。”
  对嘛,打赌就是要同自大狂妄的人打才有意思。
  床上的少女但笑不语。
  雪月斋许久没有这样的斗嘴,两人闹得差不多,仿若摆件一般静思的白衣公子终于清清开口。
  “开针匣,我要为这位姑娘施针理气。”
  *
  这一次,那叫辉业的少年摆好东西就赶紧出去了。
  “请姑娘褪下衣物。”薛慈低低道:“放心,我双目不能识物……”
  “好的。”
  反正不是她的身体,宝珠迅速将上身脱光,直勾勾地盯着薛慈,“脱好了,快把我医好吧。”
  屋中一灯如豆,她明显看到男人神色怔了怔。
  薛慈叫她放松,如果害怕可以脸朝墙不看。针要从肘上三指的位置刺入,感觉会有些酸。
  但是真刺进来的时候,她还是不免感到酸痛难捱。
  “姑娘身量多少?”薛慈一边捻转那针,一边轻轻问。
  “不太清楚……这重要吗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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