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卺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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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不想做什么主公。”周瑜说,“也没有这个本事。”
  “他们都说,你听得进劝,我听不进。”孙策终于抬眼看周瑜,又说,“这些日子里,我也想过,我终究不是这块料,我是将才,只适合带兵打仗,不适合当一城之主,要不然,咱俩换换,如何?”
  周瑜那一惊非同小可,马上放下文书,跪在孙策面前。
  “臣不敢……”周瑜颤声道,“主公若这么说,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……”
  不管孙策说这话是试探,还是出自本意,臣子僭越,后果都极其严重。
  周瑜一句话不敢说,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,最后说:“伯符……”
  周瑜的眼眶通红,苦忍着心里的痛苦,仿佛有一把剑,割裂了孙策与自己过往的某个联系。
  是那个一袭白衣的孙策,还是那个神情落寞,送走了父亲,走在潮湿山路上的少年?
  “当初你说,让我辅佐你。”周瑜说,“在函谷关下的话,我还记得。”
  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,”周瑜的声音一直在抖,说,“我以为辅佐的意思,是帮你将未做的事做了,帮你将做得不够的事做好……时而越权断事,俱出自本心,念着当年你我的约定。”
  孙策看着周瑜,忽然也有点过意不去。
  孙策说:“你也会哭?”
  周瑜跪在地上,看着自己的影子。
  孙策说:“是我不好,起来吧。”
  孙策上前来扶,周瑜起来了。
  孙策反倒笑了,说:“我以为你会板着脸,数落我一顿,教训我几句……”
  “饶了我吧。”周瑜此刻只觉心累得不行,说,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做,你才满意。”
  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在你面前说话。”周瑜索性看着孙策,心里堵得不能自已,最后把话一次全说了,“自打进吴郡来,我就觉得自己说什么,都容易让你发火,做什么都是错的。”
  “是我不好。”孙策说,“罢了,只是近日里有点心慌。你先回去,待会儿过来陪我喝点酒,成不?”
  周瑜点了点头,不敢多说,马上离开了厅堂。出去后便马上找到鲁肃,问:“我不在的时候,谁和主公走得最近?”
  “被说什么了?”鲁肃问。
  周瑜深吸一口气,颇不定神。鲁肃说:“他不曾猜疑你,放心吧,你不在的时候,他反倒天天念你。”
  周瑜将孙策的话转述了一次,鲁肃道:“张昭是老狐狸,不可能说这等话,其余人知道你俩要好,更不会来挑事,此时乃是多事之秋,府里一半人向着你,决不会出此事。”
  “我倒是猜测,”鲁肃朝周瑜说,“他说‘有人说’,乃是托他人之口言之,多半他就是这么想的,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心,就问问他罢。”
  深夜里,周瑜过去找孙策时,孙夫人却在房中训话,声音传到外头来。
  “你为何不听公瑾的?”孙夫人说,“你爹也说了,孙家的家事,就是大伙儿的事,要能把尚香嫁过去,她自然也是愿意的。”
  “别说了!娘!”孙策不耐烦道,“这时候还要教训我吗?我都快成婚了。”
  孙夫人又说了几句,周瑜不便再听下去,转身走了。当夜孙策被其母唠叨了一夜,周瑜在廊下等着,困得支撑不住就睡了。夜半孙策还来看过,把他领进去,给他盖了被子。
  第一场雪直至腊月才姗姗来迟,周瑜与孙策的婚期将近,桥玄的女儿住在城中,预备完婚成礼。
  孙策踞坐高堂上,周瑜与管事最后一次确认婚程。孙策今天心情甚好,还朝周瑜打趣道:“待会儿要么把新娘子放着,咱俩先洞房了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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