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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公羊月却摆手:“我明白。”而后俯身将季慈拽起,随口问道:“刚才听你唤玄之道长,你认识?”
  “认识,”季慈挠头憨笑,是有问必答,“玄之道长从前来云深台论道过,私下里和裴老交好。他为人虽是严苛,但却生得副真性情,我们这些小弟子虽然又敬又畏,却也很爱与其讨教。”
  “裴塞?”
  “嗯,”季慈点头,满心哀恸,“哎,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,明明来的路上还好好的,我们还见过一面。”
  公羊月蹙眉:“在成都?”
  “就是去都安堰酒栈的那日上午,他还给了我们一封信。”季慈老实答话。
  “闭嘴!”方婧在旁不耐烦,“你和他说这么多做甚?”
  公羊月瞥去一眼,而后继续追问:“信呢?”
  季慈夹在中间难办,频频朝方婧探望,直到对方对他不抱希望,并翻了个大白眼后,他才压低声音给公羊月透露:“送……送回剑谷了。”
  公羊月掐指盘算。
  四人余三,周青岑不在,想必带着东西先行一步,算算日子,若是轻车简从马不停歇,这会子都该到剑阁喽,追是追不上。而方才季慈又说玄之与七老之五的裴塞交好,只怕东西最后会落到此人手中。
  当然,前提是一切顺利,若是半路出了岔子,只怕那姑娘这辈子都回不了剑谷。
  晁晨更在意那不知所踪的包袱:“还有别的交代吗?”
  “没有。”季慈摇头。
  几人悬起的心登时如坠冰渊,不需多想也知,必是给人顺走,又或者杀人凶手,就是冲着此物而来。
  只迟了一步。
  季慈还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:“月师兄,有什么问题么?”
  “你,还有她,速速离开绵竹,那个叫周什么的也一并带上,你最好祈祷,他妹妹确已平安入谷,”公羊月扔下话,叫上自己人往山下去,头也没回,“言尽于此,好自为之。”
  那不容置喙的语气伤透方婧的自尊,她嘴上强硬:“剑谷地盘出了事,自然有剑谷的人来接手,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多事!”
  “师姐,月师兄他毕竟……“
  公羊月冷冷一笑:“你要找死,不要带累旁人。”
  等人彻底远去,方婧才握着剑,发脾气把脚边的杂草灌木砍了个七零八落泄愤,不住叨念着:“若是夏侯师兄还在,绝不会这般说话。”思及故人,她悲从中来没了锐气,回头多看了一眼放倒在地上的死尸,心中戚戚难安,摸着手腕上的鸡皮疙瘩,喊上季慈下山。
  可喊了两声,背后无人来应,回头瞧时,那少年正盯着身旁一棵老树出神,后知后觉哼哼两声:“那里,好像有什么声音。”
  方婧一凛,竖着耳朵听:“什么声音,起夜风而已!”
  “不是啊,真的!”季慈紧张地摇头,“剑谷品考,我的耳力可是上佳,是真的有声音,悉窣悉窣。”
  方婧定睛一瞧,猛地按住他脑袋,推着人扑出去。
  只听“咚隆——”一声,那棵老树在风中折断,砸了下来。方婧拨开没膝的长草走上前,脚下泥沙滑滚,她这才发现下方是个不高不矮的陡坡,而那棵树正好长在边缘,从下往上,自是能第一眼看见。
  树的断口一大半齐整而平薄,而底端却粗糙杂乱,瞧着像是有人从下头吊上来,因而斫断半木,而夜里山高风大,几经摇曳,终被摧折。季慈听到的声响,便是断口磋磨的杂音。
  如此看来,或许凶手是从此处而来,既然要借助绳索,下头保不准留有手脚印。
  “我去看看。”方婧不等季慈响应,径自贴着那坡壁滑下,钻入丛林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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