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走在晚清的乱世理工男 第11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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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俺现在挣得不多,但是俺哥挣得多,一天多的时候能两百多个钱!平常也得一百五六十个。”车夫还挺实诚,有啥说啥。
  李谕心算了一下,一个月差不多有4500多文,按照当时差不多1:1500的银铜比率,差不多3两银子。
  李谕说:“还不错啊,现在一个月能挣3两银子不少了。”
  车夫咧着嘴笑了笑,回头看了一眼李谕,说:“老板面白干净的,一看就是读书人。您不知道,俺们这种苦力啊,每天还得给车商交50文的份子钱,除去吃饭睡觉,也就剩不下几个了。”
  下面的车夫跑断腿,车商却在一辆车上每个月就能挣1两银子,真是躺着收钱。
  李谕想起了老舍的《骆驼祥子》,祥子就是个车夫,他最大的梦想是有一辆自己的人力车。他勤勤恳恳,本本分分得拉车,但混乱的时代只给了他一个最悲催的结局。
  李谕不自觉叹了口气,晚清真是更惨的时代啊。
  差不多半小时左右,两辆车先后到了大清邮局的门口,李谕已经被颠得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,还是强撑着装作没事下了车。
  丁韪良从兜里掏出了一小串钱:“这是100文,60文钱是路费,剩下的留着当小费。”
  两个车夫千恩万谢,他们很喜欢拉洋人,因为他们经常给小费。30文钱本来也算是个大活,加上小费,两人一下子就跑出了一天的份子钱,之后再跑就都是净赚了。
  丁韪良根本不缺钱,而且他在美国生活时给小费就很平常,所以并不当回事,两个车夫还没唱完谢词时,就喊着李谕进了邮局。
  此处可以说是大清邮局总部,里面蛮宽敞,长长的柜台上四五个伙计正在整理信件。他们身后有几个很大的橱子,上面有许许多多小点的橱子,门上贴着诸如上海、天津、武汉等地名的标签。
  邮局里的一个邮差认识丁韪良,走过来招呼道:“丁总教习,又来寄信吗?”
  丁韪良把那一摞稿纸放在了柜台上:“是的,崔先生,我要寄一封挂号信到上海。”
  李谕已经很久没有听过“挂号信”这个词了,毕竟他所在的时代快递业太发达了。
  如果哪天真的收到挂号信肯定会挺害怕,因为基本没什么好事:现在还用挂号信的,不是法院传票就是律师函警告,或者是从监狱高墙里寄出。
  崔邮差熟练地把稿纸称了称重,然后说:“丁总教习您看,一两二钱重,需要贴张10分的邮票。”
  丁韪良直接拿出来了10个银元放在桌上。
  崔邮差立刻说:“丁总教习,10分的邮票就够了。”
  丁韪良说:“我当然知道,但这封信到了上海,还需要再转由大英书信局寄往伦敦。”
  现在的大清邮局还没有加入万国邮联,只做国内业务。如果往国外寄信,就需要这些国外的邮局,也就是“客邮”转寄。
  英国早在1861年就在上海的苏州河边修了邮政大楼,即英国邮政局,或称大英书信局。信件既然是寄往伦敦,由他们寄肯定会少一些中转。
  10个银元的资费很高,折合7两银子。作为对比,现如今从上海往英国寄信差不多五六块钱,当然,如果邮寄稍微大点的包裹那就挺贵了。
  李谕此刻身上的钱连寄个跨国邮件都差了一大截!好在是丁韪良出钱。
  崔邮差按照规定,翻了翻文稿,确定没什么其他物品后,就包进了邮封中,然后贴上了一枚黄色的小邮票,上面写着“当作洋银壹角”,下方还有英文写着的“10 cents”。
  大清邮局是赫德主持成立,很多东西都是学的英国,就连资费都按照洋钱来定。
  ——反正清廷主权丢的够多了,也不再差这么点小细节。
  李谕倒是有点相中这套邮票,准备找机会一定买几套回去,因为这是他手里那点可怜银子所能买到的最有可能大升值的东西。
  别看一张面值只有几分,这套邮票可是1897年限量发行的慈禧六十寿辰小字改值邮票,有1分、2分、4分、5分、8分、10分、30分等几种面值。
  限量哦!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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